一场怪梦

昨夜感觉气温下降了很多，比平时有些冷，就早一点睡了。我不知不觉地走进了广场里，看到这个广场大体的样子依稀还是我熟悉的那个地方，可就是有些特殊。原来是这个广场，这时的景色包含了一年四季的春夏秋冬。在广场的东半边正是春暖花开，鸟语花香的春风荡漾的季节；在西半边却是秋风飒飒，落叶飞扬，萧瑟景色的三秋时期；在北半边正是白雪皑皑，寒气侵怀，纤云日淡的隆冬天气；在南半边可是烈日炎炎，草木葳蕤，蝉声唱响的盛夏日子。这一特殊的环境在这一个广场里同时存在，令我有些惊诧，怎么会这样呢？这是什么地方？是洞天仙境？是福地神界？总不是人间的地方，人间怎么可能会在一个场地共有一年四季存在呢？这里又不是西藏的“色季拉山”，和云南的“横断山区”，这里就是北方的海岱之地沂蒙山区，就是这个时常来玩的广场，怎么今儿个变成了这样了？我很感诧异，边走边浏览这个“一场有四季，一地不同天”的景象。

在广场的西边，正是秋风徐缓，飞叶似蝶的场景，那里有一些人聚集着，我就走了过去，见一个人在那里表演才艺，他在抚古琴，一曲“高山流水”和“渔樵问答”，曲音袅袅，清朗悠扬。演奏得太好了；太美妙了。演奏完古琴曲，他收起琴来，又取出一支洞箫，吹奏起了“阳春白雪”、“梅花三弄”，箫声优雅，入人心扉，引人神往。吹完洞箫，他又拿出一支笛子，吹奏起来一曲“百鸟朝凤”，笛声圆润雅致，清脆悦耳，婉转流利，犹如凤鸣龙吟，吸引来了很多不同的雀鸟，在他的身子周围颉颃飞舞，伴随着他们笛声喈喈咬咬地鸣叫着。

正当他吹奏的入神的时候，有一个人吹着一个哨子走了过来，他的哨子吹得很响亮，看得出是使上了全力，哨子一直是“嘟！嘟！嘟嘟嘟！嘟！嘟！嘟嘟嘟！”的节奏吹着，一时打乱了优美动听的笛声。飞旋的群鸟听到哨子的“嘟！嘟！嘟嘟嘟！嘟！嘟！嘟嘟嘟！”的声，一哄而散，各自飞走了。

哨子和笛子都在吹，声音也搅和在了一起，各自掺杂在一起的声音。

他二人各自吹奏，这时有一个人走了过来，这个人身后还跟着两个人。走近了我抬眼细看，吓我一跳。过来的这前后三个人，怎么是梁山《水浒传》中的宋江，宋公明呢？后边跟着的一个是“黑旋风”李逵；一个是“智多星”吴用。

这三个古代故事中的人物，本来是电视剧中的，怎么今天却出现在了这里？我惊疑万分，迷惑不解，我这是穿越了吗？即使是我穿越了，历史上也没有真实的这三个小说中塑造的人物啊？这是怎么了？嘿！怪哉！

就见那个宋江对着吹奏的两个人一拱手说：“两位大师请了，小可宋江有礼了。”说着对着二人连连鞠躬。

二人停止吹奏，也还以礼。宋江对二人说：“小可宋江刚才见两位高人的演奏，技艺高超，心中钦佩！小可宋江想邀请二位高才加入一个活动，不知两位高才可否赏脸相助？”二人问：“不知是什么活动？怎么相助啊？”宋江一笑说：“小可宋江要搞一个戏班子，要在这广场之上搭台唱戏。还请两位音乐大师鼎力相助啊！”二人一听是搭台演戏，组建戏班子。唱戏少不得音乐伴奏，这个活动可以参与相助，就表示同意参与。

宋江对吹哨子的说：“大师，您的音乐艺术很高超，我想请您做这戏班子音乐的总策划，由您主导这班戏的音乐。”吹哨子的很高兴地答应说：“好吧！你这样对我信任，这音乐我是最内行的，就交给我吧！”

宋江又对吹笛子的说：“小可宋江诚恳地邀请您加入我们的戏班子，我们戏班子在开幕时要有一个杂耍，需要人来演，请您务必赏脸，来演这个杂耍。”吹笛子地问：“是个什么样的杂耍呢？我不懂杂耍的，这个杂耍我不会演啊。”宋江满脸堆笑地说：“好演的！好演的，您只需穿上戏装在台上来来回回地蹦蹦跳跳地说一套台词，等着主角们上台演出就可以了。”吹笛子地问：“台词？是什么台词？”宋江笑盈盈地说：“您在台上来回跳着念'一只蛤蟆一张嘴；两只眼睛四条腿。两只蛤蟆两张嘴；四只眼睛八条腿。三只蛤蟆三张嘴；六只眼睛十二条腿。四只蛤蟆四张嘴；八只眼睛，十六条腿。’您就这样数着念下去，只等着主角上台，您就下台去，就这么简单的。”吹笛子的听了摆摆手说：“对不起，这事我做不了。”说完就走到一边去拿出他的琵琶来演奏《平沙落雁》的曲子。

宋江见他不参与他的戏班子，十分恼怒，对李逵说：“这家伙不听咱的，你去，别让他在这儿演成！”李逵就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。

我刚才还看到的是一个黑大汉李逵的，不知道怎么的？扑向吹笛子的却成了一只小牛犊子一样大的狗，这狗也太大太凶了，向着吹笛子的就开始狂吠起来，一扑一扑地吓唬吹笛子的。

吹笛子的见凶狗冲着他狂叫乱吠，演奏不成琵琶了，就站起来，用琵琶照着这狗就是一下砸了过去。这狗猛地挨了一琵琶，狺狺地叫着跑回去了，一回到宋江的身边就又变回了人形。

我看到此时此景，十分地好笑。想那李逵为了宋江的第一见面给的十两银子，就把整个自己都主动地卖给了宋江，最终的结局就是十两银子买了他一生，买了他一条命。他李逵就死在这十两银子上，他就值这十两银子。为了这十两银子，情愿做宋江犬牙，甘心为他去得罪别人，伤害无辜。真是愚蠢至极，惹人耻笑。

吹笛子的打跑了狗，就又开始演奏他的音乐。宋江见此，十分震怒，他强压怒火，让吴用过去再次邀请吹笛子的，去他的戏班子台上去演跳小丑的角色。

吴用文质彬彬地来了，说：“先生，您还是加入我们的戏班子吧。”吹笛子的说：“我不会演杂耍，你回去吧！”

吴用怎么也没有说服吹笛子的，就说：“你不参与可以，今后就不要再演奏音乐了！永远出局！”说完就悻悻地回到了宋江身边。

吹笛子的依然是在那里演奏他的乐曲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。

宋江看到他依然是在那里演奏，怒发冲冠，大发雷霆，大步走向吹笛子的。这时我又惊奇地发现宋江变成了一个猎人，他的左肩上站着一只矫健的雄鹰；右手牵着一条凶猛的狗，扑向吹笛子的，狰狞地向他怒声斥责：“不许你在这里演奏！你会什么音乐？你懂什么是音乐？瞎胡闹！乱弹琴！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乐曲！你什么也不是！滚！快滚！不许你在这里乱吹乱弹！”吹笛子的人指着其他人问：“他们也有在这里唱歌的；也有跳舞的；还有打拳的，我在这里表演怎么就不许呢？”宋江愤怒地说：“别人都可以在这里表演！就是不许你在这里表演！快滚！”

吹笛子的收拾了一下，起身离开了，向着东边的春天景象的地方走去。

我眼看着他就是一个演奏音乐的人，却不知道怎么的，当他走进春色场景里面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，竟然变成了一个卖糖人的摊主。

那个吹哨子的人也紧追着他走进了东边的春景里，也变成了另一个人，成了一个爆玉米花的。

卖糖人的技艺真不错，一柄小糖勺子，一线垂流糖稀，在他的手中就化作栩栩如生的飞鸟花虫，以及各种古代人物和神仙。

他在很短暂的时间里就完成了王母乘坐凤辇的糖人，有人立时叫好买走了；接着他又完成了玉皇乘坐双龙舆的糖人，也有人立时买走了。

有人点名要人物、动物、飞禽、花卉，无不瞬间完成。围观的喝彩声不断，一时聚集了很多人观瞧，热闹了起来。

那个爆米花的摊就冷清无人了，爆的玉米花也无人问津，他急得只蒯头挠腮。

这时那个宋江也追了过来，对爆来花的说：“需要帮忙吗？”爆米花的说：“想办法把这个卖糖人的撵走，就好了！”宋江对李逵说：“你去把他赶走吧！”李逵说：“我不去了，我弄不了他。”宋江说：“那怎么办呢？”李逵说：“我们找个人去把他骂走！”爆米花的很赞同地说：“对！找个不讲理的浑人，去骂他！把他骂走！”宋江问：“找谁呢？”李逵拍了拍头说：“找李鬼去骂他，最合适！”爆米花的高兴地一拍手说：“那就快去找吧！”

我也没有看着怎么去找，就见来了一个流浪汉怪模怪样的人，呵！这人长的是《西游记》中猪八戒的身材，就是体格健壮的壮汉，挺着个大麻袋肚子。穿着一身肮脏的彩色布条羽衣，裸露着胸腹。他的脸更是出奇，左半边是猪脸；右半边是狗脸。怪不得名字叫李鬼，果然是长得像鬼一样。

李鬼坐在爆米花的身边，爆米花的对他说：“我请你帮个忙，去把那个卖糖人的骂走。”说着给李鬼敬上两支烟，三个核桃两个大红枣；一杯酒。李鬼爽快地答应：“这事好办！你就等好吧！”李鬼享受了两支烟，三个核桃两个枣；一杯酒，就朝卖糖人的摊子走过来。

我眼前一花，这李鬼就变成了一头大肥猪，一半边猪头脸；一半边狗头脸的样子，口吐人言，凶狠地骂：“哪里来的？充什么能？装什么会的？就显着你能了？快点滚！快滚！”

卖糖人的依然还在那里做他的糖人，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听着；什么也没有看到。

李鬼见卖糖人的没有理睬他，就更加发怒了，大骂：“装什么会的？滚！快滚！有多远滚多远！”

卖糖人的还是不理睬他，干着自己的事。李鬼见他仍然不理睬自己，就更凶狠地骂：“你不想活了？想死？我教你滚！快收拾收拾滚！别让我对你不客气！滚！”

我看到李鬼的样子很可笑，他确实是愚蠢之极！傻得透气了！就这么两支烟，三个核桃两个枣；一杯酒，就给别人出头得罪人，也太不值得了。这两支烟，三个核桃两个枣；一杯酒，充其量也就价值三百元钱。他却要以拼命的架势去为别人拼打，如果惹出事来，伤了人的话，可不是这三百元钱的事了，轻的说三万元钱；重的说三十万；严重的就是要以自己的命去抵了，这小小的三百元钱却能让他付出更大更重的代价，这不就是愚蠢至极，傻透了气吗？他自己却浑然不知啊。

李鬼见卖糖人的还是不理睬他，就又再次大骂：“我教你滚！你没有听到吗？你在这里装什么会的？充什么能的？想死吗？不想死的快点滚！”

卖糖人的已经做好了一个关公骑着赤兔马，手举青龙偃月刀的糖人，他拿在手里举着，用京剧里的老生唱腔唱道：“可惜青龙偃月刀，华容道上不斩曹。至今留下奸雄种，在我跟前胡乱嗥！”

我一下子醒来，天已经明了，窗口透进亮光，原来以上是我做的一个怪梦。

公丕刚/文

2024.10.23.10：4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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